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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37.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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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我有時也是覺得自己對若菊太過刻薄,想對她溫和一點。

可她總能成功挑起我的怒火。

記得小時候若菊自己打破自己的琉璃燭臺,卻哭著像爹爹告狀說是我揚言她不配用這麽好的東西,而命人砸碎的。

當時若菊也不過四五歲的樣子,小小孩童怎會有如此不正心計。

爹爹朝跪在地上痛哭的她說:“你姐姐身份尊貴,砸了你的東西便砸了,在這府裏你姐姐可以隨意處置你的任何物件和你這個人”。

我當時覺得雖說爹爹說的不錯,可關鍵是我沒砸她的東西啊。

“爹,我沒砸”我倔強的說。

爹爹打了若菊五個竹板,將她轟了下去。

才又對我說:“爹爹自然知道你沒砸,爹只是讓她懂,別說你沒砸,即便是砸了,那你也沒有過錯,不然她這一次冤你不成,怕還有下次”。

我一直不懂爹爹這麽做的用意,直到哥哥說:“對於天生心術不正之人,打一開始就應該按的死死的,讓他不敢動彈”。

哥哥的話倒是讓我明白了幾分。

這若菊從小明裏暗裏給我使了不少絆子,自爹爹點明了說之後她只敢暗戳戳的幹些偷雞摸狗之事。

細細想來,她也著實堅毅,做事從不半途而廢……

她那個俗不可耐的娘親自是不必說,也好不到哪去。

我一直堅定的認為,定是葉秋禾使了什麽不入流的手段,不然爹怎會瞧的上她這等人,即便她堪稱絕色。

我中午剛眠了一會起身洗漱,仁義跑進來,跪在地上便磕頭。

碎文罵道:“你慌慌張張做什麽,身上的雪也不清理就沖進內殿,娘娘平日就是太慣著你”。

仁義也不惱,磕玩頭咧嘴笑看著我難掩激動。

“娘娘,昭國降了”。

我頓時喜極而泣:“可當真?”

“錯不了,降書已經送進勤政殿,不日大軍便回朝了”仁義也紅著眼眶,不知是哭還是笑。

“娘娘,天大的喜事,可不能哭,傷了眼睛”,碎文遞了手絹給我。

“對,喜事,不能哭”,我擦了眼淚。

難,真是太難了,連日的僵持不下,眼看國庫錢糧已經供給不上,可這時候昭國竟然降了。

真是天佑大齊。

“孩子,你父皇說的沒錯,你是福星,來年百姓也會有好收成”。

一切都會好起來。

哥哥還是長勝將軍,百姓的戰神。

我一直等著李銘沈回星月宮好問他哥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。

我也想看到他如釋重負的樣子。

他是新君,若這一仗敗了,怕他也不好跟滿朝文武交代。

只是現在這些問題都迎刃而解。

直到很晚時李銘沈才回來,身上有很重的酒氣,眼睛猩紅,走路踉蹌。

我去解他的外衫,笑著問:“可是同大臣們吃了酒?”

李銘沈輕點了下頭。

我看他神色不對,說不出是痛還是哀,甚至有心如死灰毫無生氣之相。

“怎的醉成這樣,再高興也得註意啊,這高捷也不知道勸著點”我柔聲說。

李銘沈悶悶的喘了口氣,不顧我手還在胸前,一把抱住了我。

我雙手被折在胸前,很是吃痛。

想他是太過驚喜,我只好偷偷把手抽出來,從背後攀上他的肩,緊緊抱著。

“對不起,青榆”。

他沈痛的像是在為我哭喪。

“為何如此說?你有何對不住我,你這麽好,若說不好的人應該是我才對”我說。

人太過激動便會言語瘋魔。

他沒說話,我感覺有水珠滴在我頭上,想他也不想讓我看到,只裝作不知,抱他更緊了一些。

“我知道這些日子最苦的就是你,不過好在哥哥勝了”我說。

他的胸口猛的一抽,繼而呼吸愈發濃重。

他是在強忍哽咽。

“以後不要再打仗了好不好,我們大齊已經是最強的大國,何必一定要天下一統,各過各的日子,各有個的文化不好嗎?我自私狹隘,我不想讓哥哥再去打仗了,他也並不好殺戮,只是爹爹從小教育他要為國盡忠而已”。

這是我一直想說的話,但這種話也只有打了勝仗才能講出來。

“好,我答應你,你哥哥他,他再也不用出去打仗了”

“說話要算話”

“絕無戲言”。

我睡著後一直斷斷續續的做夢,卻又連不起來,頭痛的很。

借著一點微弱的光去看身側的李銘沈。

他好似睡的安穩,卻眉頭深鎖,連睡夢中都心事重重。

我看來看去還是覺得李銘沈比哥哥更英俊。

其實當年的四皇子也很英俊,只是為人看著清冷,我又怕又不喜歡。

可李銘沈看著也清冷,我卻覺得,男子嘛,清冷才顯的出才幹。

有句俗語說的沒錯,對於自己不喜歡的人,他做什麽都像在吃粑粑,而對於自己喜歡的人,他吃粑粑的樣子我都覺得好看。

哈哈哈

…………。

“青槐,青槐”。

李銘沈突然大叫一聲,猛的睜眼。

我與他四目相對,嚇了一跳。

我手還停留在他臉上,瞬間有些汗水的粘膩。

他長長吐了口氣,無力的喚了我一句:“青榆”。

“你夢到我哥哥了,我也正想他呢,待他回來,我可以同你一起去接他嗎?”我往他身側挪了挪。

他把我攬在懷裏,用下巴在我頭頂輕輕點頭,說:“快睡吧”。

雖說這次昭國招了降,但戰無不勝的大齊軍隊,竟在小小昭國那裏連連吃虧,這一次,怕是給李銘沈落了心病了。

我耳朵貼在他的心口上,待他呼吸漸漸平勻,我才有了睡意。

我相信時間是治療一切心病的良藥。

李銘沈本雖然才幹卓越,文武都在眾兄弟裏拔尖,但他畢竟不是繼位的最佳人選。

他太怕做不好這個皇帝了。

我睡醒時,李銘沈又是早早起床。

我伸著懶腰坐起來,心情大好。

“娘娘,早膳已經準備好了,有您昨日說想吃的棗泥糕,還有剛燉好的血燕”。碎文挑起床簾說

“甜的吃一樣就好了,燕窩先煨著,我們等會去給皇上送去”,我起身穿進鞋子,凈手潔面。

穿了簡單的宮裝鎏金小襖,竟覺得肚子比昨日又大了幾分。

待我喝了牛乳,吃了幾塊棗泥糕後說:“紅年這次做的比上次好吃,上次太甜了”。

紅年笑說:“娘娘上次說太甜,這次奴婢特意減了糖”。

“我就隨口一說,你心思到細致”我邊凈手邊說。

看碎文已經準備好送去勤政殿的燕窩,我披了鬥篷,便只帶了碎文前去。

這風刮在臉上竟有幾分生疼。

我往脖子上裹了裹鬥篷。

勤政殿的掌事姑姑正帶著宮人在勤政殿灑掃,看我過來請了安說:“娘娘,皇上還沒下朝呢,您可要等一會兒?”

我看灑掃的也差不多了便說:“我等皇上,你們灑掃完了便下去吧”。

“是”銀翹帶著眾人窸窸窣窣額退了下去。

“你放下燕窩先回去吧”我坐在李銘沈平日批閱折子的案前。

“娘娘不用奴婢伺候嗎?”碎文放下燕窩說。

“我晚些同皇上一同回去”我隨意的翻著案上的折子。

昭國的降書赫然出現在我眼前。

“是”碎文掛好我脫下的鬥篷便退了出去。

我好奇翻開了降書,通篇一長段廢話,我正準備合上,一句話映入我眼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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